第(3/3)页 沈复假模假样扇了平顺一巴掌,笑骂道:“吓死你倒好了,省得你天天来添我的堵儿!” 平顺白挨了骂,忍不住叫屈道:“我的爷儿,我本本分分守夜,哪里又惹你生气了?” “你完全听太太的话,奉命看守着我,成日不准我出去,这还不是给我添堵?”沈复气鼓鼓地说着,“不是我吓唬你,等我胳膊好了,头一个饶不得你,你给我等着吧!” 平顺喊冤道:“我的爷儿,我一心一意为了你好,看着你不让你出去,也是怕你再摔着捧着,你怎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好啊,你越来越不成体统了,居然还敢骂我是狗,看我不砸断你的狗腿!”沈复随手抱了枕头,瞅准了平顺的双腿扔去。 平顺不敢和主子胡闹,只能一边往外屋跑,一边喊:“爷儿要打我寻开心,也得等伤势平复了再说,如今你还吊着胳膊,万万不能胡来!”到了屋外,又延长脖子冲屋里喊:“反正我就在爷儿身边伺候,爷儿要想收拾我,什么时候不行?何必非要今夜呢?” “夜色深了,爷儿再胡闹,小心老爷那边听得动静,到时您就是有一百张嘴,恐怕也解释不清楚!” 沈复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咒骂道:“好你个平顺,居然还学会拿老爷压我了?等我胳膊好了,第一个揭你的皮!” 话音刚落下去,外面就传来五声撼天动地的敲锣声。 沈复听见动静,心知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就平服下心绪,仰头睡下。 转眼天亮,沈复盥漱过后,由瑞云、瑞彩侍奉着用了早饭,然后枯坐在平头案前,听临时请来的先生徐灵澈讲解文章。 过了辰时,徐灵澈因为腹痛要去茅房大解,只好布置一篇文章,让沈复朗读成诵。 沈复懒得听从先生的安排,干脆喊了平顺进来取笑,不料从平顺那里得知金氏母女已经告辞离府,于是他气愤地躲了躲脚,道:“平白无故的,怎么不辞而别呢?” 平顺见他不高兴,笑着从胸口掏出一封信,并拿到他眼门前晃了晃。 沈复见了一把夺过来,急不可耐拆开来看,只见信里塞了一张薛涛笺,笺上详细说明了突然离开的缘由,沈复只得叹了叹气,道:“这一别,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平顺憨笑道:“将来陈姑娘嫁进府来,公子还愁见不到吗?到时朝夕相对,只怕爷儿会厌烦呢!” 沈复随手抄起一本书籍,打到平顺头上,骂道:“偏你话多!” 平顺捂着疼得发麻的头皮,苦恼地盯着沈复,而沈复则满是欢喜地抚摸着薛涛笺,久久不语。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