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呆愣片刻,沈复赶紧赔礼道:“贤兄莫怪,愚弟今日初进学府,凑巧与贤兄共居一院,念着同窗之谊,这才上赶着来拜见贤兄,一时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贤兄多多见谅!” 儒生听罢,随手一挥,道:“愚弟初来,不知我的秉性,原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从此,万不可贸然闯入!” 沈复连声答应,又问起他的姓名、表字、年龄、籍贯、家室、学业等。儒生倒也诚恳,一一作答,言及姓颜名洛常,表字温卿,年十九,杭州人氏,可关于家室人口,绝口不提。 沈复见他有所隐瞒,情知问不下去,所以淡淡笑道:“愚弟初涉此间,人事不清,只怕以后要经常来劳烦贤兄,这是愚弟一点菲薄心意,还望贤兄莫要嫌弃,收下才好!” 颜洛常瞟了一眼,见沈复递上来一个鼓鼓的荷包,连忙笑着接下,道:“愚弟客气,以后若有不便处,尽管来找愚兄帮忙!” 沈复微微低头,又絮絮叨叨问了些学堂琐事,便辞别颜洛常,独独往旁边的安处堂去。 平顺正在屋里收拾床铺,见沈复垂头丧气回来,赶忙停下手里的活计,凑上去问:“爷儿不是要去拜交学友吗?怎么才这一会子功夫,爷儿又从人家屋里出来了?” “还以为学堂环境清静,全是风流儒雅之辈,没成想,这里也是贪财徒聚居之所!” 沈复叹着气坐在床沿。 平顺遽然笑道:“亏爷儿还学富五车呢,难道没有听过这句话?” “哪句?”沈 复饶有兴致地盯着他问。 平顺一边叠被子,一边道:“天下熙熙,皆为名来;天下攘攘,皆为利来!爷儿既然看不上这些人,以后不和他们来往便是,反正老爷送您来这里是来求学的,又不是交友的,爷儿只管安心读书,若有合得来的人,爷儿再跟他深交,如此就是了!” 沈复赞赏地看了平顺一眼,笑道:“你倒是越发长进了!” 平顺欣喜,又拍马逢迎道:“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的跟了爷儿这些年,哪里还能没一点长进?” “刚夸你了两句,你又原形毕露了,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哪里是你这样用法?”沈复摇头微笑,又吩咐道:“罢了,看看也快正午了,你去瞧瞧学府里有什么饭肴!” 平顺点头哈腰,连忙去了。 沈复孤身无事,索性将随行带来的书籍归置在书架上,然后细细打量了居处一遍。 如此落下脚来,沈复谨遵沈母和陈氏的叮嘱,每日平旦即起,半夜方息,澄思静虑,吟诗作赋,虽不可一日千里,但照此趋势发展下去,日有所进、月有所得却是指日可待。 堪堪过了十日,十日间,沈复见识了不少道貌岸然的同学,也结交不少坦诚相见的挚友,而学府里每日发生着上百件事件,有掉嘴弄舌的、有动刀弄杖的、有斗鸡走狗的、有呼三喝四的,更有一些怯弱男儿仿效女儿之态,背地里干些贴烧饼的事,实难尽述。 这日,恰值江宁学政陆孝先歇马上任,他先去江宁府衙登了记,然后特意拐到府学视察学情。 尔时,诸学子们正在午休,忽然听见召集鼎鼎声铛铛,诸人猝不及防,慌慌忙忙聚集到操场等待。 约摸等了一刻儿功夫,只见街口处有队人马出现。学子们探头探望,纷纷议论开来。 沈复视而不见,只是闷头思考,如何才能使文章的视点独特,最快吸引主考官关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