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沈复摸着撑得滚圆的肚皮,懒懒应了一声,然后费力站起身来,随便选了几样礼物拿着,牵了陈芸的手出了院。 外面,午后的阳光正好,刚发了新芽的柳树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几只黄莺站在树梢上唱着婉转的歌。 小两口款款而走。 陈芸见沈复神态悠闲,忍不住问道:“饭前,我见你和克昌聊得起兴,不知你和他聊了什么?” 沈复淡定道:“不告诉你!” “不说便不说,反正我回头问克昌,也一样能知道!”陈芸胸有成竹,只是湛然一笑。 沈复奸笑道:“你想从克昌口中探知,没门儿!” “为何?” 陈芸惊诧不已。 “我可是他亲姐姐,他还敢瞒我不成?” 沈复什么都不解释,只是眉飞色舞地走开了。 陈芸没辙,只得追上去逼问,沈复没办法,只好稍微透露一些:“其实,我也没和他说什么,只是让他不要死读书!这学问啊,贵精、贵深,读书贵广、贵多。想来你也听说过,百家百论,这么多前人著作论述,我们应该取其精华,弃其糟粕才是!” “不对呀,我瞧你们俩聊得那般起兴,难道只是说了这些?”陈芸露出满眼疑惑,“我可是了解克昌的,他最讨厌读书了,更讨厌别人劝他读书,你若是说这些,我敢保证他听不进去!” “就这些!”沈复言之凿凿,“旁的,我自己还一知半解,哪里敢随便传授别人?” 陈芸见他难得认清自己,暗自一笑,惬意地欣赏起路边风景。 转眼到了陈父这边,小两口见竹篱茅舍,鸡安犬宁,便匆匆对望一眼,笑着入了院落。 院里,半空扯起的麻绳上搭了好几条棉被。彼时,陈母正坐在槐树荫下扯棉絮缝衣,忽见孙女孙女婿携礼登门,立刻喜上眉梢,道:“正想着你们俩来不来呢,打眼就瞧见你们了!” 沈复大步走上去,挽着外祖母的胳膊坐下,笑道:“年初就想念外祖父外祖母了,只是学业吃紧,爹又不肯放松,所以一直没机会过来!前几日迎亲,我倒见了外祖父外祖母一面,只是时间紧迫,也没来得及陪您多说话,今个儿难得来了,外祖母可得好吃好喝地招待我!” 陈母听这话倍觉亲切,心里喜滋滋高兴,便笑道:“谁都没有你嘴甜,便是克昌聪明早慧,十个也不及你一个!” “行,你们难得回来一趟,外祖母还能托老,不盛情款待你们?”陈母面容和蔼,笑着站起来道:“老头子还在屋里睡着,如果知道你们来看他,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沈复随口应和一声,赶紧扶着面黄肌瘦的陈母进屋。 进了暗房,陈父听得浅浅的脚步声,就慢吞吞睁开眼来瞧,因见来者的眉眼很俊俏,又睁大了眼睛细细瞧。 “可是复儿来了?” 陈父声音厚重,一壁探着脑袋观察,一壁出声询问。 沈复连忙道:“外祖父,是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