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正在这时,一名从山外采药而回的小道童被着个采药的竹筐来到了道观门口,正见李中原在屋里毁坏器物,方知出大事了,霎时间心急如焚,急忙冲了进去,喊叫道:“喂,你干什么啊,为什么要砸碎道祖的雕像?”李中原顿时一惊,立即转过身来,瞪大眼睛望着这名才只有十岁大的小道童,随即手中将刀柄握得越来越紧,欲继续发泄,将这小道童也一并杀之。可是不知为什么,爱妻常说的那句话又浮现到了自己的脑海中:“你以后别再乱杀无辜了。你杀了那么多的人,是不是杀完之后你会觉得心里很好受?我不希望我的夫君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你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帮你向你杀过的人谢罪!”于是,李中原松开了那只紧握钢刀的手,平静地问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了,小弟弟,最近是不是有一位外乡的老道士来此修行过?”那小孩果然是天真无邪、傻得可爱,竟也和气地回答道:“哦,你是说子虚道长吧!他已经离开这儿好几天了,噢,对了,他临走时留下了一些话,说要留给寻找他的人,哦,那些话就刻在龙潭飞瀑旁边的大石头上。他让我等一位姓李的叔叔来,说让那位姓李的叔叔到龙潭飞瀑旁边去看,那位姓李的叔叔自然什么都明白了。”李中原重重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回应道:“谢谢!”然后提着刀向龙潭飞瀑的方向飞冲而去。 李中原来到龙潭飞瀑后,很容易便看见了镌刻在大石之上那几行清晰的字,上面写着:“想必练功练得神魂颠倒、闭关闭得如痴如醉、修法绣得废寝忘食的孙绝路孙老魔头是断然不会亲自出马来收拾我的,而凌岳山庄中唯一能使他绝对信任的就只有他的义子李中原李侠士了,所以能看到贫道瞎写的这几行字的人必定就只有李侠士你了。贫道多日前确实在此山之中逗留过少许时日,不过可惜,贫道已然察觉到被不明人物给暗中勘探到了,于是贫道就火速起启程,赶赴贵山庄再去会会那位自以为计谋高深的孙庄主去了,请李侠士不要见怪。附言,孙绝路不是个好人,望已有妻小的李侠士切莫再跟随孙绝路胡作非为了。还有,传闻李侠士曾与前西河大元帅赵不端定了一个‘约法三章’,提醒李侠士一下,万万不可将其中的第二条给忘了,李侠士何不趁着东林寺的化尘老禅师羽翼暂未丰满又已行将就木之时,将其翦除呢?” 李中原看完后,心情很复杂,有焦虑,有不安,有悔恨,也有愤怒,更有百密一疏的抱怨。但最让他深深感知到的是:这位子虚道人竟会如此神奇,能如此透彻地知晓自己的个人私事,简直是令人惊异诧然。茫然间,闷闷不乐的李中原渐渐地想起了心事,陷入了无尽的沉思,在苦恼了许久之后,不日,他便下了泰山。 下了泰山后,他一头栽进了胶东一带的酒馆里,没日没夜的喝,整天醉生梦死的,似乎是在故意消磨着自己的意志。 话分两头,就在李中原喝酒喝得伶仃大醉的同时,已经来到险峻的华山脚下耽搁了数天的王隐夫妇,在寂静的夜晚里又一次无功而返,焦头烂额地回到了寄居的民房中,二人无奈地坐到了土炕上,双双对视无语。 失落的王隐恭敬地看着如冰,希望自己的行为能够得到妻子的理解。他情真意切地倾诉道:“要不是为了报家族的血海深仇,我哪里愿意再次涉足江湖,牵扯这些纷乱之事。而如今要想报得此仇,我必须寻找到那朵传说中的灵芝,看看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我坚信,这个大秘密一定能够帮助我们报掉此仇。可如今,我们连华山的一座小峰都上不去,更别谈华山的南峰——落雁峰的封顶了。我这样日以继日地问访民夫,只求能早日上得华山。冰冰,你能理解我吗?”如冰含悲欲泪地回答道:“阿隐,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呢?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的事便也就是我的事,你有难处了,我自然更加地愿意和你一起分担。” 朦胧的月色下,小小的民房中,百般困窘下的这对夫妻俩又在抒写着那一幕难憨女软的侠骨柔肠。 第二天清晨,王隐让劳累了数天的妻子继续在土炕上休息,自己独自一人再次出马,寻遍访附近所有的能工巧匠、智慧村民。 王隐绕着华山脚下的农舍村庄一路急赶,突然,一阵很凄惨的“救命”声在王隐的耳边响起,王隐立即转过头去观望。原来,就在华山斜坳处的悬崖边上,一名衣服都被磨破了的中年农民正举着“一”只手紧掰着悬崖边的峭壁,眼看他的手支撑不了多久,即将从悬崖下跌落下来。 王隐当机立断,不容有半点的迟缓。他立即站立到挂在几丈高峭壁上的那个农民的正下方,双手圈(窝)到了嘴巴的外围,大声呼喊道:“喂,大叔,你尽管往下跳,我能接住你的啊!”那民农夫已是命悬一线,哪里听得进这种“鬼话”,不相信王隐,依然吊在山崖边死命地挣扎,想凭借自己的那一股子蛮力再攀上去。谁知,他因挣扎而使身体晃动,彻底拖垮了那只已扒得通红的手掌,顿时就竖直地往下一落,加速着向下摔来,期间还伴随着刺耳的哭嚎声。只见这时王隐的双脚迅速点地而起,身体立即向空中一弹,接着双手顺势张开,挺起强健的胸膛,在崖壁下的半空中与下落的农夫迎面相遇,王隐的双手以最快的动作抱住了扔在继续下落的农夫的腰,然后以左脚蹬右脚、右脚踏左脚的方式竖直地缓缓降落。 得救的农民当下便跪地叩头,对于恩人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已,并痛哭流涕。王隐连忙将他拉起,问道:“这位大叔,你爬那么高干嘛,这不是玩儿命吗?”那个农民总算哭停了,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珠后,真切地说:“哦,我喜欢爬山,以往也经常来爬,当作是一种闲着没事干找乐子的事,然而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相安无事的,谁知今日……我从小就爱爬山,靠着华山长大的,不爬白不爬,我就是这么想的。”王隐接着问:“既然大叔这么爱爬山,那可有什么窍门没?我想去华山最高峰的峰顶,不知大叔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使我上去?”那位农民嘴巴张开得极大,喊了声:“最最最……最高峰!”立即眼睛一泛白,晕了过去。王隐一把拉住他,怕他这一昏倒把脑袋给摔伤了,再慢慢地扶着他倚靠到了山脚的石壁上,叹息道:“哎,又是位没有什么办法的村民!” 第(2/3)页